文/王 谨
春章:
留住春天
春天,是人类共同的朋友。在春夏秋冬四季,春天“得票率”最高,深受人类厚爱。人类给予赞辞最多的,无疑是春天。在世界所有地方、所有的人们,无不热烈地接纳春天。
春天给万物带来生机。在冬日凋零的万物,春天重获生机。“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春天是演绎春华秋实故事的起点。一粒种子从生根、发芽,到舒展叶子,都在春天。农作物赞美着春天,在春色里接受着阳光、雨露,拥着泥土欢愉地成长。农作物正是在春天里扎好坚实的根基,才有夏天的开花、结果,秋天的成熟与收获,使春华秋实的故事得以圆满。
春天是浪漫的。春天是色彩最丰富的季节。绿叶、花蕾,还有那春花灿烂的万千气象,给春天带来浪漫;迎春花、梅花、樱花、山茶花、杜鹃花、白玉兰、郁金香、桃花、梨花、玫瑰、牡丹、茉莉花……世界最好看的花儿差不多都盛开在春天。百花装点着春天的底色,盛开在世界各地。各种花儿,从春天登场以后以后,就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开满了原野。“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花里带着甜味,闭了眼,树上仿佛已经满是桃儿、杏儿、梨儿。” 人们沐浴在这百花缤纷的季节,心情是舒畅的。即使在战争环境,鲜花给被战争硝烟笼罩的战士也会带来几份慰藉。
春天是温情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春天是个绚丽多彩的季节,春光明媚,春风拂面,她不冷不燥,没有夏天的燥热,也没有冬天的冷酷。春天是多梦的季节,人们沉沉入睡往往不觉天晓。春天的阳光是温柔的,春天的风是清爽的。散文家朱自清曾描述春天的一个片段:“风轻悄悄的,草绵软软的……花下成千成百的蜜蜂嗡嗡地闹着,大小的蝴蝶飞来飞去。野花遍地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花丛里,像眼睛,像星星,还眨呀眨的。” 春天给予人类和万物的所有恩赐,都带着温情。热爱和平的人们,何尝愿意打破这般温情的环境?
我们赞美春天。然而,春天的时节又毕竟是有限的。农产品的生产者和科研者就设法通过科技的方法留住春天,或按季节种植不同的花来延绵春天的景观。比如北京城南顺义的国际花港,春天以大片的郁金香引来观花者,夏天则以百合花作为节庆,秋天则以菊花为主装点花港;即使是冬天,这里也不乏有游人喜爱的鲜花。
在各地从事农业科学研究的温室大棚里,各种农作物包括花卉在适当的温度下欢愉地成长。在高寒地区,温室发挥的作用更加突出。
比如,在青海格尔木市的红柳村,有一个叫仁达合作社无公害蔬菜水果种植基地的蔬菜水果大棚。冬日里,“温室外寒气袭人,温室内却生机勃勃,温暖如春,一片片绿油油的菠菜、一排排开花结果的菜瓜,还有那育苗营养钵里的小苗苍翠欲滴、傲然挺立,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春日画卷”。7个温室大棚的温度冬日里保持在10度左右,“走进温室大棚,见到的犹如一个绿色加工厂,到处弥漫着泥土与蔬菜水果的馨香。”在寒冷的冬日或乍暖还寒的初春,人们可以感受到春天的万物生机,吃到通常在春、夏、秋天才能吃到的蔬菜和水果。在温室里生产的反季节蔬菜、水果,补充着人们舌尖上的需要。
地球村的每个人何尝不应该留住心里的春天?让爱心充实我们的生活,多给需要帮助的人以温暖;不倦进取,像热爱春天一样热爱生活,选择最佳生活方式,拒绝暴食暴饮的不良习性;像呵护家庭那样保护环境,拒绝劣质的不安全的农产品,保证舌尖上的安全……也许这些,才能真正留住你生命中的春天。不是吗?
夏章:
夏天的考验
进入北京三伏天,夏日的激情似乎过于浓烈。这激情,如火如荼,酷热与知了的奏鸣成为夏天的主旋律。
夏日,也是万木竞秀的时节,降水也多,雨水充沛,郁郁葱葱,瓜果累累。农作物在强烈光照下,给叶子传递着叶绿素,孕育着果实,加速着灌浆,加速着农作物的成熟。
对于人类来说,与夏日握手言欢者不多。古时候,甚至有人将夏天言为苦炎夏,如唐代诗人李昂诗云:“人皆苦炎夏,我爱夏日长。”夏天的高温与闷热,增加了人们心情的烦燥。白天树枝上蝉儿高一声低一声的鸣叫,似乎要把阳光炙烤的夏日变得更长,更增添了人们的心烦意乱。 夏燥生腐。在公共场所,如果乱扔垃圾,则招惹蚊蝇集结,安营扎寨。正因如此,夏日,我们更应该感念那些城镇清洁工,正是他们的辛勤劳作,及时清除易腐的垃圾,铲除着蚊蝇滋生的土壤。
在笔者所住的一个社区,有一位姓付的环卫师傅。每天,当我看到他在垃圾箱里掏着气味难闻的垃圾,将垃圾分类,倒入另一垃圾箱,我就不由地从口中蹦出一句问候:“辛苦了,付师傅。”他只是笑笑答道:“没什么。谢谢。”
夏日,考验着人们的意志。当下,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家庭,夏天可以候鸟似的去西北避暑度假,但更多的家庭则坚守原地,执守着既往的工作。毕竟,尽管夏日闷热难熬,但季节规律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喜欢的季节仍然不可少。如同在高寒下工作的人们一样,有些室外工作,也需要在高温下进行。比如,在烈日下为农作物除草或除虫,效果最佳。
有一年夏天,我到中南地区采风,中午时分仍然看到农民顶着烈日在稻田里薅草。我问一个戴着草帽、正赤脚薅草的老农:“为什么不等天稍凉点再干?”他说:“天热,稻田的水也热,这时候薅下的杂草才不容易成活。”我又问:“不少人用除草剂除草,省了薅草之累。”他停下薅草,脸色严峻起来,说:“除草剂尽管省力,但不省心。用除草剂毕竟不如人工除草安全,老是用除草剂,田的土质会变差。田是自己的,得爱惜点。”我连连点头,回味着老农的话,觉得很有道理。正是燥热的环境,考验着人们耐热力,也成就了某些务农之道。
秋章:
拥抱北京的秋天
几场秋雨,彻底浇灭了北京的秋燥。傍晚,在习习凉风中,走在大院的林荫小道上,脚下时而飘落几片发黄的树叶。
一叶知秋,噢,秋天真的来了。
我喜欢北京的秋天。尽管北京的秋天比夏冬短暂,但北京的秋色之美令人拥抱不舍。
秋天,往往把温情传递给北京的市民和中外朋友,一簇簇鲜花,点缀着北京的大街小巷;带紫的藤蔓,爬在一些四合院的围墙上,和院里几棵树上泛着紫光的果子,相得益彰,温文儒雅地礼赞着中秋和国庆这两个常常几近相连的节日。
秋天是风轻日爽的季节。诚然,北京这些年受到雾霾的裹挟,好天气甚少光顾。但在秋季,特别是在北京雨后的秋阳中,大多能看到几近透明的苍穹,心情在天高云淡、风轻日艳的景观中也变得清澈起来。
秋天是享受收获的季节。秋天是金色季,秋天的金色,熏熟了累累的果实,给人们带来收获的快乐。新上市的粮食和水果,带着新一年收获的喜气,盛满了北京大小商店。
秋天是放开心情的季节。夏天燥热,冬天寒冷,只有秋天纯熟、温和、稳重。在不冷不燥的秋色里,一家人到郊外任何风景点静下心来,度一个周末,都会赏心悦目,其乐融融。 秋色是美丽的,但秋也给恐惧“人过中年”者带来丝丝秋凉。初秋过后,绿枝上开始出现发黄的叶子,如同人过五十华发中夹杂的几丝白发。古往今来的墨客,多有对秋抒发的感伤。看着飘然而下的秋叶,一些依稀的人生影子仿佛出现在飘浮的朦胧里。叶影幻移,低首回味,不免叹息着流年的过往。
一位将过中年的朋友说,岁月,掩盖了太多牵强的微笑,却掩盖不了秋叶留下的痕迹。沿着落叶的瘢痕,把淡了的思念系在枝头,用一缕秋风吹散那些逝去的印迹,去抚平那些往日的忧伤吧。
这话说得何等好啊。都说秋天是令人伤感的季节,其实,很多时候,秋却有着别样的明媚。唐代诗人刘禹锡诗云: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是的,秋色之美,只有春天与之媲美。当一个人漫步在秋的林荫道上,或倚在棱角分明的某个角落里,拈一片落叶,细细品味,眼眸所见的秋的芳姿是那么明澈美丽,那么令人浮想联翩。此时的心绪和念想,不知不觉地就会萌发出很多斑斓的幻影。这是人生中难得静逸的幻影,也是人生中美丽的幻影。回味这幻影,它将激励人继续奋斗、有助人生下一轮的作为。 如同季节,有春夏就有秋冬,人生年轮也有夏秋之分。过了激情勃发的青年时期及一往无前的中年时期,必然会到收获成果的人生秋分。人生秋分也有她的可爱之处。秋分时期,会使人变得温婉持重,在收获中享受快乐。基于此,我们何不对秋天持拥抱态度呢?
冬章:
怀念冬天
一年一度的春节过后,迎来春暖 花开的日子。
人类系高级动物,往往身处其时其事,倒不怎么珍惜。但经历之后,反而怀念。对季节也如是。
人们习惯于不怎么待敬冬天,甚至有点恐惧冬天的寒冷袭来。
实际上,与春天接壤的冬天,也有其难忘之处。人们喜欢聆听春天的童话,冬天的童话也令人浮想联翩。笔者与冬天招手欢迎的同时,心中不仅涌起起对冬季的特有情思。
我不恐惧冬天的严寒,甚至有点期望它按期而至。因为,严寒磨砺人的意志。正是严寒彰显了松、柏、梅花的傲骨。何况,冬日的寒冷可以抵御,即使工作在室外,朔风阵阵,但添衣加棉,包裹身体,体内是温暖的;不像在夏日的室外,即使脱去一层层衣裳,也无发彻底剥去燥热。中国北方冬日的室内温暖如春,减去外衣,或伏案工作,或喝茶聊天,不失其乐融融。
我喜欢冬天的飞雪,飞雪可以雕琢新的世界。在神州中南到北方,一年中总会迎来几场飞雪。那雪花飞舞的日子,给大自然带来特有的美感。纷纷扬扬的大雪漫天飞舞,不一会儿就铺满了屋宇、街道、马路、山峦、树稍,世界被银色柔软的粉末堆积着,任由带风的银色雕刀雕琢成银色的无际盆景,那么晶莹,那么洁白。特别是笔者久居的大院,雪后的世界更是千姿百态,那蘸冰雪的红柿子,那披雪装的劲松俏柏、那挂冰凌的紫色屋檐、那涂银色的公园凉亭,增添了雪后神韵,不仅孩子们喜欢,大人们也体味到冬日的美丽与圣洁。
我喜欢冬天的清冷,清冷使人的大脑变得清醒,有益于阅读与思考。清冷保鲜,燥热生腐。季节何偿不是如此?夏日,人们往往容易昏昏欲睡,有时会用湿毛巾擦擦额头,清醒神志。在清冷的冬日,大脑保持着昂扬的清爽。除去讨厌的雾霾时日,每遇清朗的早晨,万籁寂静,我推开卧室窗户的一条缝,清冷的空气欢快地跳跃进来,我思考着这一天该干些什么,思辨的大脑頻幕上,清晰得像置于清泉上的一页宣纸。
四季轮回,冬去春来,这是一种规律。遵循规律,世界才有序。
王 谨
王谨艺术简介:
王谨,人民日报(海外版)原副总编辑、人民日报高级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作家网学术顾问、西北大学丝绸之路国际诗歌研究中心名誉顾问。
王谨,原籍湖北黄梅县 ,曾用名王金球,笔名梅仁,毕业于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新闻系,获硕士学位。在人民日报社30多年的新闻和文学生涯中,发表作品500多万字,数十篇获中央部委以上奖项,其中特写通讯《历史性选择》获第二届中国新闻奖。出版有文学和新闻专著《家国情怀》《与岁月对话》《新闻谈片》《岁月诗行》(中英文版)等9部。2021年7月,王谨献礼庆祝建党百年的长诗《红船:从嘉兴驶到金水桥》,被评选为“迎百年华诞,谱时代新篇”第二届全国诗歌大赛金奖。2022年3月,在第八届墨西哥国际诗歌节上,王谨被评选为优秀诗人。王谨的诗作以非虚构纪事诗为主,不矫揉造作,是对生活发自内心的本真吟唱。他兴趣广泛,亦文亦画,在书画领域,也卓有追求。
(编辑 马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