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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生代诗歌与诗学建构的强势归航

  核心提示: ——中生代诗人赵兴德先生(心得)作品《栀子花开》鉴学 巴钢普力布 诗人赵兴德(心得)近影 诗的产生时代与形式并不是仅仅为了给划分古典诗和现代诗充当依据;依据在于诗性与诗意的成分大小的比重,依...


本网独家用稿


——中生代诗人赵兴德先生(心得)作品《栀子花开》鉴学


巴•钢普力布


中生代诗歌与诗学建构的强势归航

诗人赵兴德(心得)近影


      诗的产生时代与形式并不是仅仅为了给划分古典诗和现代诗充当依据;依据在于诗性与诗意的成分大小的比重,依据在于诗观与诗魂承载的比重。当然,再往细说,和诗逻辑与诗流派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干系。关注学界发现,就此已经有了专门研究;唐人山水诗中有大量禅宗,宋人感伤词中并不多见。但用朱光潜先生的观点,那种诗中的大量看似与禅宗腕臂的禅意,这些仅仅是浮游于意趣情感层面的浅表征兆,而不是进入佛理宗教哲学层面的本质。但内核质地绝并形而上的神粹,其诗歌本质也还是古典的。陕西师范大学博士后吴言生导师的《禅宗诗歌境界》显得禅意很隆重也凝结,其以《五灯会元》为骨干依托,展开带有启蒙性能的梳理述说,很让人开眼界与授之愉悦。包括同样来自陕西省师范大学的博士后崔朝阳(孚朗)导师的关于性文章中,见之于积极的超越界文化题旨。于是乎巴子很赞赏福楼拜的那句话:诗人把自己隐藏在作品中,就像上帝把自己隐藏在万物中一样。此便是最高境界的诗意与诗性,而实质不能脱离了诗观、诗逻辑、诗流派之云云。因为,诗是一个“残垣断壁”式的文化集体,在某种意义上说,诗既然能开口说话,便仿佛一个真实存在着的人。如果能够把人的一生隐藏在美好的事物中,他就是诗的整体抽象的存在;隐藏在清醒的事物中,他的诗与他的人就是明智。人性不必一定要与诗歌发生碰撞,但既然发生了,诗人也好,诗理论家也罢,就得自觉承担起大部分关于诗的理论整饬与阐释义务,以提升读者解脱负担的能力。

     一、诗性:意志与匿藏的心世界之发露

      中生代诗人的界定,带有形象抽象的意味,譬如一张桌子,无论方圆大小,上有平面,下有四条腿,这便是桌子的抽象。中生代诗人从时间维度上看,凡生于1940年代末期到1970年此间,进入二十一世纪接近于30年代,它们中的大多数年近古稀,这个年龄段的诗人均属于中生代范围。这一代诗人中在我熟悉认知的诗人圈里,心得是一位属于新诗劲旅派代表人物,当然也是云贵新诗的中坚力量。纵观他的诗歌(诗集《栀子花开》),本具的突围性呈主要色系:一遣词的突围;二架构的突围;三建设性突围;四生活碎布头捡拾性突围。而且在整部诗集中细品韵味,显有学院派的系统建构建构与民间诗筑造的豁达性,却亦不乏缠绵性、触动性乃至慎密性。诗人心得先生在重视诗歌自身特质和规律性探究的同时,已然在为诗歌回到诗自己的家园、乃至在为诗学的重构成型理论有着大份额的本能发力。这使得我这个热爱诗歌并喜欢诗歌理论研究的人来说,眼前呈现出万丈光芒。
      《诗经》中说:“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那么,履着诗性的起点,诗人心得先生开始了类似长途跋涉的诗创征程:“//猛然间/昨夜梦游到春的粉黛里/未曾开口的忐忑/间或那些被打断的呓语/多像你叶脉红尘抖落的自白//(选自诗人心得先生《栀子花开•把晨露当早餐》)”。鉴于诗人性情属于慢启动温热特征,且由于工作安稳,贤妻又政坛小绩,孩子又称心如意,于此非动荡的环境中,那种安逸的情绪促迫着诗人关于诗性的反观灵源,以“宰自”又“舁自”的文学手段介入,让自己“蒙受”了人性本质与生活现象错搭的严重误识,才有了“错把晨露当早餐的”的心醉题解。词句一出诗性特征跃然纸上,然后用双重修辞手法装饰再现了面对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诗人羞涩的神态酿造出“未曾开口的忐忑”这样的不经意间的本能规避,诗人呈现出规矩的神色,当然不会想入非非而去越雷池半步。我想这种“忐忑”完全来自于诗人的自律与思行规范,甚至是慎独。当然,它同时也体现了诗人不屑于花花草草的灯红酒绿和营营绿绿。俗言做梦是自由的,说梦是受限制的,一种“自由自在”的梦呓被无情“打断”,忽塌塌孕育了巨大的憾然,所以构成的诗性情理生成了一种有效的结论性结局:“多像你叶脉红尘抖落的自白”。此处诗人既是对自己人格人品的肯定,也是对被赏识者人格人品的赞美。“叶脉红尘”有两种解义:一是泛滥的滚滚红尘;二是清纯青春的存在。之所以不能告白,是因为事态不可能挪前,如同“叶脉红尘”的清纯,这般清净的圣洁,谁都不会有轻易破坏它的狠心。整段诗歌既委婉陈述了人伦为上之要纲,又悄然嵌楔了大众主流情怀的伦理纲常,同时为诗学研究提供了厚实的底色。读着这样诗歌,我的心被诗人的诗性烧灼,腾空崛起的光焰,照亮心穴亚丁湾的程度不输于洞房花烛夜的畅快。于是我得出一个小结论:关于陶渊明诗陆游曾说过:“我诗慕渊明, 恨不造其微(《读陶诗》)。我想,陆游先贤知我透心说出了愚人我想对心得先生说的话:我诗慕心得,恨不造其微。
      何谓诗性?答曰:诗成型后发射给外界的顺差喊话,此便诗性是也。诗性是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共同孕育的嫁接产物,凡属现代的、理性的、思辨的、存在的、甚至是虚无的,都是诗人一种心灵内置思维品质、艺术思想、共情精神、大众语言的四位一体之标帜。诗形式与诗内容,诗结构与诗表达,这些都会在不同场合印证诗人的哲学自觉、思辨自觉、解读自觉、心里防范自觉等等常规与突发状况以及对语言的适时切入、依据解剖、捣毁再造:“//你始终抱定/要岂余身之禅殃的强壮意志/救国救民与水火悲悯/你博闻强记的政治透视/本可让你的楚地肥沃/却在齐秦/天平上失去了偏差//(《栀子花开•硬骨的屈原》)”。“辞约而旨丰,事近而喻远《文心雕龙》)”,同步于一腔爱国愤青的屈原蝉联着隆重的忠魂共情,达成诗人爱现实之国的满怀诚挚。于是乎,诗人个体的无可他替的为生命主体高扬主旋律的日常生活场景、心理场景、包括间接受染的魂拓记忆,一并成全了诗性丰满的事实,这样的诗性自萌芽努,在自然描述的过程中,即可顺意成活,其承载的是诗精神,这种承载必然带有某种宗教性能——超越界效能、反哺人性的回踅的不朽情操。君不见,当诗人瞥见一条鱼跃出湖面,可能是隐喻欲望在潜意识中的翻滚初现,而海平面之上的六分之一的意识,不可能被海平面以下六分之五的潜意识所埋汰,但恰恰巧合的是与人愿所违:诗性是借助潜意识的隐能而超常发挥的,又或者言神于万物之中出没的灵异脱胎后高纬度的量子纠缠。

     二、诗意:中国诗意的“放肆”与小资“膨胀”的萎缩

      仅仅就奶气文学而言,幼稚的话语写实早已被成熟的人文个性所取代。就连火车站站台用不着拾阶而上下,都可以平抬腿行走了,这个功劳完全归趋于生活反哺以后得脑进化。而在诗意放肆个性牵制下的经济讴歌文学现象依旧充斥着文学的方方面面,甚至潜在有日益严重恶化的险情,造成主流诗坛不是被政治倾向所握控,就是被经济膨胀所怂恿,再就是让诗人与诗学家们的惰性所限制,加之诗论家们被不自觉挖掘意志力的松懈冲击与对诗意的不断无情的摧毁,连带不济其力的距离专业性十分遥远的理论水准的滞后,另之以不能持之常恒的进行具有指导意义的诗歌理论成果的推进,所有这些,都成为造成诗歌研究对象泛滥的拥堵和疏离现状——无论什么样的流派和作品,只要冠之以“诗美学”的名称,便可堂而皇之地成为诗美学的研究和考量对象,这使得经过糟糠诗潮乱情入侵席卷过的、曾经纯净的一尘不染的诗坛,蒙尘甚厚而天日难见。捧读心得先生的《栀子花开》,每一首诗中那些活蹦乱跳的文字从耕耘始就出现了可贵的情怀跃进,大中国诗意坚守过的有益“放肆”得到了适度超脱和有力度的支撑与允许,小资“膨胀”得到了有效遏制,诗回归到了诗的故乡,尽管未曾达到终储层面:“//不要过多的指责/那些擦肩而过/从不与你/交流得失的匆忙//其实/都没有任何的强求”(选自心得先生诗集《栀子花开•不要太在意风》)。由于诗人心得先生“圆照之象,务先博观《文心雕龙》)”的缘故,所以他的每一次关于遣词用句的迎来送往,皆源自于对博厚生活之象的仔观,方才有了这首共四个段落诗作之风靡大度与风清气爽。纵观行行风格致一,横觑句句含蓄矜持,绵密的诗行里浸透了诗人的幻想与憧憬、规劝与放达、豪情与自信。最后以一句“你在花草上的剪辑/只是神的暗示”作为秋千式的游荡过度,阐明了人类之人“原本都是/风养硬的孩子”这样逃脱不了掉事实抵赖的坚盾来结束全诗。“花草上剪辑”是典型的“美学营造”;“神的暗示”并非真的有神在暗示我们,而是诗人类似于普罗米修斯偷天火以光照大地一般的情怀健硕。诗人心得先生的《栀子花开•不要太在意风》,比较负责地承载了从诗意与到读者之间达成共识的转折机制,是印象诗向意象诗转换的本质跨越。读了这样益世之诗意,感受到了直抵人心世道的穴窝,直戳洋洋得意者的野心深处。整体诗歌就诗意角度而言,它告诉了人类自己一个深邃的十四字哲理:宽容、恕世、将头颅抬高、将人心放低。并宣誓般敞亮着诗人自己的观点:不要太得意,一切没什么了不起,人类不过是无从谈起有意识依赖的不可摆脱的对大自然依赖的本能实相。整体诗歌包含着浓浓的宇宙观,我们仿佛从诗的玄外聆听到尸佼关于时空的界定之声:古往今来谓之宇,四方上下谓之宙。凡动者皆为它物所动这样一个哲辨深邃的道理。
      何谓诗意?答曰:标志性诗意是二十年代至三十年代西方现代工业文明中具体物理态的产生物,也是我们国家形成于满清毁灭后期及至解放后的六十年代之前诗的吐露的意思。诗意是中国式的、古典的、感性的、意趣的、唯美的文学综合体。是一种由整体氛围带动个体情愫与个别景象交融互访的诗本体述职:“//对你的认知/仅是一场雪的演出/梧桐从换季中挺起的头颅/肥实的内涵在坚守热欲/而你却/在孤零中被猥琐裁剪得泪如雨注//(栀子花开•对一枚黄叶感叹)”。这首诗很有意境,全诗隐含着的“情怀”仿佛被外包,如同远山朦胧中的巅松,隐约着类似隆起带遮蔽了激活的探寻让人深究的欲望去解开那个令人执著的痴迷。我们应该明白,诗意它不会直接告诉读者关于那场雪的来龙去脉,也不会直白于关于“泪如雨注”的前因后果,而是通过“雪的演出”“换季中挺举的头颅”诗行中的带有意识流的夹裹,让读者体察玄外之音的萌韵匿意,去以“诗”的本“意”映像出独珍的审美反馈,并以此表述出人的赏欲趣味及至审美个性倾向的确立。诗意通常是以自然山水、乌托邦式乡村或农耕时期的社会现实为驾驭对象。诗意的属性是本着自然描写原则,承载着的是人与物的双重情感,是属于社会性的、自然性的、甚至是属于宇宙性的。人文置景是爱国、爱人、爱饮、爱食、爱花草树木,如同看到一座山,这是“体”,照着画下来,便是“用”。人文置景便是“体”“用”转换的结果。倘或置而不像或者是像而不美,由来已久的悲孤、伤独、渴慕、瞭望、愤怒、恨怨、求取等等心理淤积自会一股脑地发露倾泻,此便形成诗爆发——诗爆发是成型诗意最有效的途径,如同亮花花黎明必经黑黢黢的暗夜一样。与此同时外部环境与人构成互映互促甚至是互殴互践关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陶渊明诗)”,物我似乎高度融合,但本质上其实还是分离的、包括陆九渊的心外无物,也还是分离的。从海德格尔存在主义的角度看:诗性是透视镜,诗意是过滤镜。一首好的诗歌如果没有好的诗意,它业已日薄西山奄奄一息了。

      三、诗观:让瞽叟般新诗成为富有祈盼的瞭望

      多年以来,我很少读诗了。不是没有好诗可读,而是许多好诗让我们错过了相遇。在几度萎缩的诗背后,我曾经为之痛苦地呻吟,那呻吟十分放肆,放肆的六亲不认,甚至放肆的一塌糊涂。这是因为,曾经一度的诗辉煌在不知不觉中马放南山刀枪入库了,那双曾一度光芒四射的诗的眼睛,大有盲人临池湿身殒命的险情。而今从头阅来:“//真想/邀一个银沙碎地的月夜/在长安某一亭台/与李白把酒吟风//(引自心得诗集《栀子花开•与李白对饮》)”。其实,重新让诗目闪烁,用不着时时勤拂拭,只一次干净的浣濯足矣,而浣濯是需要仁慈和耐心的。恭候“月夜”不可以揉碎的某个成分,是世间的代名词,委任“银沙满地”来为其做黄沙垫道是为“月夜”提供服务的,好让诗的御驾盛满尊严地矗立在“长安某一亭台”的餐桌上,去抒发浪漫的零束缚胸怀,这才是诗本意的归宿。读着这样诗品,您还以为诗目仿佛瞽叟吗?不,依然阅尽万里边陬之外,租借习习晚风,吹拂历史的枯燥,烙展人们心的种种皱褶,享福那种“把酒吟风”的畅快,和李白一同进入诗百篇的豪放世界。“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刘勰《文心雕龙•神思》)”。用今天的白话来说即:写作的构思,它的想象往往飞向遥远的地方。所以诗人作家们默默地凝神思考时,他就会想象到千年之前的生活;悄悄地改变面部表情时,他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万里之外的情景。在我看来,“神思”虽受“理”的支配,但不同于抽象的逻辑思维那样受着概念的强硬规定,而是“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与物、象、言相融合,始终在感性形象中运动,并伴随着主体情感的体验去自由的抒发:“//如果我离去/儿孙们也不必悲伤/也不必对我的遗容/花造美的累赘/有一缕清风会将我的余晖/拂过你们的不舍/要坚决地/放弃曾有的幻得/把眼前的路/走得更香甜//(引自心得诗集《栀子花开•如果我离世而去》)”。一切有为法梦幻泡影,如露又如电应作如是观。多少为物所累的等等一切,都是一种“幻得”,由此升华始,诗人超脱的生命境界烁然纸上,劝勉的诚挚为百年之后儿孙们的牵肠挂肚与悲天悯地,宽坦了太多省时省力的松绑,于此仁慈一并腾空而起。作为五十年代后期生人的这个年龄,诗人基本上走遍了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所经所历布满了周身骨骼的沧桑与愉悦叠加在每一寸灵魂的溶液里,所以我们在读出了诗人某种程度上或多或少酿有的一种倦然,但这种看似之倦然很快被诗人自己的大达所释然——他对生死的看淡以及超脱的镜明胸怀,表现一位正直而又有修为诗人本有的刚毅与君威。  
       何谓诗观?答曰:诗观便是诗行中最为突出的先由自己认知然后让大众认知的闪亮理念。理念又是什么?概念是也。很显然,诗观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一个诗人的世界观、人生 观、价值观——世界观:无常的外境世界,为拥有美好的世界而感到生命美好;人生观:无我的内心世界,要把美好的青春献给祖国献给家庭;价值观:无涉的自性世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努力奋斗。诚如《文心雕龙卷二十六•神思》中所言“夫神思方远。万涂竟萌,规矩虚位,刻镂无形;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我才之多少,将与风云而并驱矣”。我以为,这便是诗人心得先生的人生观和诗观。这是因为:语言文学既再现着客体的物貌心理,又抒发着主体的情与理、志与气。所以,刘勰侧重从“体性”来划分文学的表意,即所谓“才情异区,文体繁说”。心得先生对新诗的形式传达同样给予了极大的变现,诗作的陈述不仅仅是从语言文学的角度总结了平衡、对称、变化、统一等形式美的基本规律,而且为诗学的立意耘植,提供了可靠的理论依据。
      我曾经研究过关汉卿的戏剧作品,在赏识的同时难免有不少的顺行。究其原因大抵是由于历史和阶级的局限,关汉卿先贤绝对是以农民阶级的立场出发来批判封建统治者的一位高手,他对黄巢和梁山泊农民起义的看法依然摆脱不了传统意识当中的某种“偏见”,某些剧作充斥着宣扬封建伦理道德的印迹,如《陈母教子》;有些作品存在着勾栏侃笑之风气,流露出“低级庸俗”的情趣。特别要指出的是关剧对清官、“王法”充满幻想。靠清官、“王法”来主持公道,昭雪民冤,虽然也表现了作者作为正派人物的正义感,但这只不过是一种社会改良主义的善意幻想,不可能是医治社会弊病的灵丹妙药。诚如巴子在评价汉卿先贤所说:华夏自创生文化以来,关汉卿先贤绝为戏剧文化第一人——功垂千古,不可淹没。仅仅欣赏“如果我离世而去(《如果我离世而去》)”,巴子甚为震觖:诗人无法“温暖”世道的“悲凉”,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酝酿着炽烈的乐观和无比超拒懈怠的生命精神,总是在激励着读者的另外一种精神冲动。心得先生的这首作品并非表面看上去有抚子慰孙的成分或鲜明的不惧生死指向,而其本质是每一个字都有着对时下某些人伦乱象惨败的揭露与批判,他那切准时下某些现显之不孝儿孙的时弊、充满令人横泪欲滴的笔伐,几近成为底层芸芸大众不折不扣的代言人,一行行诉说着时代底层民众人性中欠缺抵御力度的困惑与无助、焦灼与慌张、忧酸与悲默,且又将一腔悲天悯地的情怀,强烈的现实针砭和弥漫着昂扬的战将抽刀,直捅腐朽的人性荒凉,直捣人伦黑暗的腐败,直挽社会之人性动荡,直怜群情的人性不安,直抚小民的人性忧伤。“不必花造美的累赘”这样极具高风亮节的祖父辈情怀的真挚不忍,并替之以害怕儿孙受累的婉叹,在诗行让富有阶级与贫民阶级之间矛盾十分突出的现状晾晒在爆灼的光天化日之下,以曲线呐喊的形式缩短两极分化的强震愿望为温柔的火力,必将成为正善读者拥戴的公平确定性。以“拂过你们的不舍(《如果我离世而去》)”这样的魅力诗观,在清白的簇拥下,如同陆游的“示儿”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这样富有力度的警醒,让儿孙们“把眼前的路走得更香甜(《如果我离世而去》)”。这样仁慈的抚摸隐藏在也许冷峻抽泣的以及车泉式的泪水,在这些看似非惊厥的字里行间,都是一位父亲、一位爷爷由衷的对未来的归宿既坦然又或多或少夹带着的悲悯眷恋与不忍回首。诗作虽然并非题旨当下社会做长辈们的全部悲哀,但所具备了的人类缩略了的某种悲惋之情无可回避。  

      四、诗魂:让诗的主宰成为绝对可供敬仰的最高典范

      诗魂是以“鳏居隐身”为主体形式而存在的精神镇宅物,然后由情怀晕化达及情怀群居,并形成强大的诗磁场,以抗衡外部各种无厘头的侵蚀。诗魂是一首作品作为统帅阶层而存在的最高指挥官,一切关于诗的运行若果离开了“诗魂”,这个作品也就没有生命力,也就成为失魂落魄无家可归的流浪儿。诗人心得先生与诗品共构,成为pati盟主,喜结情愫连理,这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这个话题恰恰是一种灵魂齐步的同频共振:“//想王昌龄的出塞/那马革裹尸的气概被汉字磨砺成/在激昂中颠宕烽火的得失//给戌边的秣马厉兵/镀上了万里长城人未还的萧瑟/并在黄沙问卷中/埋下悲壮诀别的伏笔//(引自心得诗集《栀子花开•在嘉峪关想起王昌龄》)”。“想王昌龄出塞”作为诗人脑旋的一个引由元素而出现在本段诗中的首句,颇有来头,大有讲究。“马革裹尸”作为“气概”的前置表意,“被汉字磨砺成”“烽火跌宕的得失”诗魂巨见大斑,换言之,诗魂就是这样茁壮的。所谓触景生情,或曰相由心生——想王昌龄出塞,而今自己仿佛出塞,感同亲受的襟怀,让诗人浮想联翩。之所以“秣马厉兵”,是因为有人“戌边”,然后又将“镀上了万里长城人未还的萧瑟”,交给了“黄沙问卷”,才有了“悲壮诀别的伏笔”这样一种气吞山河的烈举。这几句都是为诗魂营造成活的舒适环境,好让诗魂顺利成长。而“烽火中的得失”不是诗人想要的结局,无论得还是失,惯看秋风残月也许更能匹配以“在黄沙问卷中”作为桥梁架构起通往“悲壮诀别”最后的伏笔”。“伏笔”作为昂首就义的暗堡,并以此来显示王昌龄的“出塞”的豪迈构想与慷慨壮歌。此时此刻我们仿佛谛听到诗魂呱呱坠地——诗灵魂有朝一日发迹,便是诗人凭吊先人的垂首达成。我想这恐怕是诗人最后的情愫抵达,也是由五段诗构成本首诗歌以诗为媒的叙事语言体制的美好呈现。正所谓“积学以储宝,酌理以富才,研阅以穷照(刘勰《文心雕龙•神思》)”,使之决然成为厚积薄发的最棒践行。
      “//你的含蓄/来自于深藏在青涩中的凝露/那是你与身俱来的菩提附体/春江花月不抵你回眸流泻精湛的抒情定格/你不上天为仙不入俗为奴/惟留清高伴叜瘦枝//(引自心得诗集《栀子花开•你是我那年欲摘的梅》)”。如果说中生代诗人的诗歌是诗学者讨论的重头戏,而我只是朝着建构具有云贵特色的新诗理论迈进了一个小步伐。从“你的含蓄”到“青涩中的凝露”这段距离之间,诗人仿佛丈量出“身”与“灵”无差别的一统,这个“一统”恰恰是构筑起诗魂的顶梁巨柱。“春江花月”伊美,却不能成为“流泻精湛”的承兑,“不为仙不为奴”仅啻为前置服务的补白。最后一句“惟留清高伴瘦枝”将全诗推向灵魂高潮,那种“愿做鸳鸯不羡仙”缠绵对抗,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与无比的寂灭境。此处的“清高”,与“瘦枝”形成的剧烈意境反差,极好地将读者心给予了抛物般的拉扯,同时将诗的尾声引渡到圆融巅谷的域界。尽管诗人心得先生其诗作距离学科化、经典化、巅峰化可能还有一段遥远的路需要徒步,但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地成为心得先生新诗创作的一个辉煌时期,同时为诗学研究保持其理论胚胎及其活力,提供了比较成型的美学理论资源,乃至新型的批评方法及其变异的研究策略,还有比较具有模态化的现实价值。诗作出现亚健康甚至是背离常态化的批评模式,不足为奇,好就好在通过诵读和研究心得先生的诗作之后,我们可以轻松预见,未来诗学的学科化、经典化不仅仅与云贵诗学的结伴奔赴,也行将是深化整个大中国诗学研究的必然选择。巴子曾在评价《桃花扇》曾经写过一首七绝://人生一怒为红颜/薄衾蜜中共缠绵//有道世下本非体/桃花扇底绝尘烟//。该戛然的必然戛然,没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便是生活,亦便是生存法则。我很欣赏元代翰林学士、诗人卢挚先贤曾写道的:“才欢悦,早间别,痛煞煞好难割舍。画船儿载将春去也,空留下半江明月”。珠帘秀也作答:“山无数,烟万缕,憔悴煞玉堂人物。倚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我所以如此不遗余力就像法庭上的证人对心得先生的诗作进行举证,意在坐实诗人心得先生的关于成全诗魂的高尚义举——他没有私心杂念,他的多半生,除了骨肉亲情,似乎只为诗活着。

      五、诗逻辑:贞洁烈女般的纯情与神圣的坚守

      本章节要解决三个问题:一是关于逻辑的命题;二是逻辑与逻辑学的区别;三是关于诗学的学问界定。
      其一,诗逻辑是在这篇鉴学文章中巴子首次提出的一个关于性的概念。那么,欲知“诗逻辑”必先从“逻辑”说起,这样可能更加有助于我们走进诗逻辑。那么究竟何谓“逻辑”?答曰:履道即是也。何谓“履道”?即是顺着那条不可逾矩的规定直行,旁勿两鹜,此谓遵循逻辑是也。同理可证,诗逻辑就是诗行中的诗观、诗意、诗魂等等一应有关的诗的一切,都要履着那个规定的槽而出入行走,超越便是没有逻辑,便是破坏逻辑,便是一种违约。如同交通红绿灯类似,它是感性逻辑的理性法则,僭越就是违规就是违法。诗如果不能按照诗航道扬帆,不去主动被诗逻辑所约束,那么诗必然会出现诗劈腿。
      其二,首先大家应该明白,逻辑不是逻辑学。按照逻辑学来讲:逻辑学是一门关于推理或论证的学问,其主要职责是研究推理的有效性和正确性问题。而在逻辑学中,推理是由一个或多个命题推导出另一个命题的过程,其论证则是由一组命题(前提)推导出另一个命题(结论)的过程。逻辑学可以分为形式逻辑和非形式逻辑两大类。形式逻辑主要研究推理的形式结构和正确性之间的关系,而非形式逻辑则更注重于实际论证的语境和背景,研究推理在实际语境中的有效性和合理性。逻辑作为超越本体又关照本体的一条法则,是一切事物建构的必然遵循。
      其三、诗学。诗学即指以诗论诗的一门专门学问,又指研究诗歌原理和创作规律的学术著述,它包括诗歌鉴赏、诗歌评论、诗歌研究和诗歌史建立等四大板块。本文从崇拜中国传统式的印象主义的创作、或强调云贵诗歌特色的本土化主旨。这种理念往往会造成与社会发展提炼诗学体制形成悖离。因此,诗坛秩序的屡屡洗牌及由此产生的诗人和读者对高精诗论的渴求,有着极大广阔的前景与空间,这就要求现代诗学观念更新,特别是现代诗创风气的转型,并刻意着眼于诗魂的凝结与培植:“//白天和黑夜/像我脸部与后脑勺的连体/我与庄禾/同属/一个母亲的孩子/悲喜都写在果实的丰欠里//(引自心得诗集《种太阳》)”。这是一组顶配的比兴手法创作的诗歌。“白天和黑夜/像我脸部与后脑勺的连体”是“比”,其后是为了“兴”——“我与庄禾/同属/一个母亲的孩子。“//亲吻稻穗上的深厚”化作“//是我向你金灿灿勤勉兑现的承诺//(同前)”。属一体两面,聪闻诗魂遍野,脑海轻舟荡过。“我与庄禾”是“一个母亲的孩子”颇属天籁之笔,并古哲意蕴浓浓:物我同源,天人合一。亲切的感觉比本体拉近的距离更让人伸手可触。于是乎诗人的“悲喜都写在果实的丰欠里”就成为顺理成章的真理性名言,也一并成就了诗逻辑在诗创实际应用中的价值所在。这样的因果关系的建构,再配以入情入理的叙述语句中,读者与诗和谐共睦,形成的共构磁力场,直接射频于诗本体的受孕宫腔,使读者在不自觉中进行自己又一次的心创神解。而构成的诗逻辑遵循着自己不能逾越的轨道,赶往诗逻辑的现场,这个赶往步伐无论是缓冲呆滞,还是急急匆匆,都是承兑着诗自己关于奔赴诗逻辑的心甘情愿。
      唐代文学家韩愈认为,文学应该抒发人们怨愤不平之情,“其哭也有怀,其歌也有思”(《送孟东野序》)。到了清代,文艺批评家刘熙载提倡诗人“身入闾阎,目击其事”,用诗歌“代匹夫匹妇语”(《艺概·诗概》)等等,此皆是对钟嵘文学创作观的继承和发展,对当今促进诗歌健康发展同样具有十分积极的意义。今天我们有幸读到贵州遵义优秀诗人心得先生的诗,也算至荣为誉大饱饥肠:“//我兀自地将思念丰厚成葱茏的韧度/让那些不屑蹂躏变成轻匀假唱/我的女英/你将以怎样的幽思/在我干渴的绿竹上洒上让时间永恒的斑点/我坚守的幸福/竟是以往徒劳的空白//(引自心得诗集《栀子花开•坚守》)”。这是一首相当规范的诗逻辑典型之作。首先让我们认可的是:只有“我兀自地将思念丰厚成葱茏的韧度”,才有能力“让那些不屑蹂躏变成轻匀假唱”;而也只有“在我干渴的绿竹上洒上让世间永恒的斑点”,才有条件让“我坚守的幸福”,“竟是一汪徒劳的空白”成立。全诗行行递进,句句横眉紧迫,构成了一条没有松弛可能的逻辑链,也就一并成就了诗逻辑:诗逻辑亦即诗秩序。
      永嘉时期流行的玄言诗,基本味觉是:“理过其辞,淡乎寡味”。心得先生的诗品恰悖:“理就其在,浓乎味香”。唐代诗人、诗理论家司空图认为:意境的创造贵在真实、自然,而决不能堆砌雕琢、人为造作。他在《与李生论诗书》中说,“直致所得,以格自奇”,这种真实、自然的诗境,“俱道适往,着手成春,如逢花开,如瞻岁新”,乃是诗人心与境会,直接书写即目、所见而得,只要兴会所至,“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不需要冥思苦索,诗境看似平常,然而余韵无穷。大明、泰始时期盛行的事类诗“句无虚语,语无虚字,拘挛补衲,蠢文已甚”,受到他的严厉批评。同时,他也反对拘守四声八病,认为这样做会影响到作者思想感情的发挥和表达,“使文多拘忌,伤其真美”。这些批评,切中时弊,为五言诗的健康发展指明了方向。正所谓如巴子之作:“进德智所拙,退耕力不任《陶渊明•登池上楼》”这是巴子的创作现状。故此,这也是心得先生极少撰写乡愁类作品的其中一个根由之所在。因为:他的胸怀是袤阔的,他的心质是喜乐的。

      六、诗意象:在懵懂的说教中明白诗背后的真相

诗意象即使存在独立的价值,但并没有独立存在的主体共构意识,而是通过发挥强化其诗功能之后,方显现出它存在的特有价值。换言之,诗意象是依靠诗意境带入然后才有资质走进被读者理解为诗意象的域界:“//抹不去的往昔/总被一些谣歌牵引/我的故乡/此刻已是秋蝉唱晚/莲上欢舞的蜻蜓早已唐诗般/把祖训吟成平仄对仗的花柳//(引自心得先生《远眺家的方向》)”。欲望理解这样的诗句意思,仅凭浮游于面上的文字是一件颇为不容易的事情,只有通过诗意思的带入,走进诗意象的内部,理解起来方能够省时省力许多。“往昔”抹不去并非慵懒所致,而是嵌牢的缘故。那些“歌谣”是凭借记忆重新冲上荧屏热搜的牵引,回踅的一往情深在故园深秋的傍晚,听声声秋蝉“唱晚”,一组诗情画意将“祖训”吟诵成富有韵味的歌诀。诗意象灿朗如阳,以一个“花柳”的尾声,将读者体察的情绪提渡到一个会意的高海拔。仅仅《眺望家的方向》具备普世伦理却并不具有深到价值,之所存在着我“莲上欢舞”的带有某种冠冕堂皇的自信,将“蜻蜓”化作“唐诗”的直接后果。因为诗人以最深沉的乡思给予了读者极大的参透扶持,才使得诗意象拥有了合理的根植地位。这个意象带入是自然的,也是必然的。

      七、诗流派:关于该话题以外的话题

      (一)诗流派

      诗歌讲究流派,传统意义上的古代诗歌流派按照地域与思想主张一般认为大致可以分为如下几种:1.山水诗派;2.田园派;3.边塞诗派;4.公安派;5.汉魏六朝诗派;6.江西诗派;7.桐城诗派;8.建安七子派;9.竹林七贤派;10.永嘉四灵派等。而现当代诗流,繁浩杂芜,各有说辞,不成统识,且充斥着离轨失范之颇多的嫌疑,在此我们负一点责任地狠心不理其遇不去传播,若好事请入流自便。但就我多年来学习研究诗的成果来看,从风格上研判大致可以划分为:直白派、清流派、印象派、意象派、朦胧派、等等。意识流在我看来,不管那一派都会有意识流风采的出现,它应该是一个统合概念,不得支离。而意象派中生代诗人的领军人物在我狭细的目光中,心得先生屈指当算,他那成群结队的意象韵味的诗作,让我们为之喝彩的同时,更兼诵之有摞:“//从高天上摘一缕春风回家/种上优秀国格/再浇成众志//(引自《摘一缕春风回家》)”,意象味觉十足;“//总会在夜里排泄/如同灵感洪水的消退后/脱落在诗河床上的爱恨皮屑//(引自《打理好每一个清晨》)”,形象坚执的意象浮现;“//我的宿命/在来路上蹒跚成坎坷/我泥质的祖先啊/我终究/要入你淡薄尘世的族谱//(引自《我是前世泥土修来的》)”,情动于归宿之后的意象幻思;//抓不住你曾经料峭/铺天的云彩/都是我/从烟蒂上善良后灰飞的多余//(引自《最后的光芒》)……。“泥质的祖先”石破天惊之笔。更符合得之人类的几种主流说法之一:上帝造人渊源。总之,心得先生的关于意象韵味的诗,除了归流之外,有关“志于道”完全可以解释为形而上道与形下之道的归本,其人品拥护着自己的诗品就是立志要高远,要达到愿望中的境界。幡动风动还是心动?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读者之人心在动。从哲学和科学的视角出发,风动与幡动都是真实存在的,但心动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意象理解,强调内心的反应和对外界事物的超越本体高度的感知——知:求真;情:求美;义:求善。心得先生的诗信仰超越了“仁”:是个人之路;而上升至“道”:是人类的路。什么是信仰?信仰是人与超越界构建的一种特殊心理关系,心得先生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他的全部作品由现象论、方法论、人物论、身心论、灵异论、诗性论、诗意论、诗魂论、逻辑论、诗学论十大部分组成的理性理论,簇拥着这只《中生代诗歌与诗学建构的强势归航》飞鸟翙翙九万里。同时在心得先生的诗作中尚有为数不少的有关暖意方面的佳作,归而大意言之,就像孟子先贤“四心”所说(译制白话):看见别人受苦心里觉得不忍;看见别人为恶心里觉得可耻;看见长辈前辈心里就想退让;看见好事坏事心里就想分辨。这是诗人心肠慈悲的佐证,也是他多年进行修炼的成果。而这篇关于《中生代诗歌与诗学建构的强势归航》本身,却松松垮垮不成系统气候,但其中的“现象论”及其“意象体”单就心得先生个人的作品而言,受心得先生诗的嘱托,现代诗中呈现出的某种不同的人文风貌与人文精神风貌,其间裹带着中国精神、时代投影、社会意识、传统人情、新秀感觉、个人意志、儿孙情结、奇情与谐趣、玄思与哲理、城乡与外空、心灵与设计等等等等的文化命题与阐述题旨,是中生代诗歌的美丽缩影。而涉及诗创的意象、比喻、对比、层叠、想象、夸饰、双关、象征、结构、节奏、超现实主义、后现代写实主义等创作手法的理论概括,无论怎样罗列,诗流派作为诗创与诗研究一个不可绕道的话语,我们要给予足够的份额去加以凝精结露。

      (二)关于该话题以外的话题

      浪漫主义与现代主义交叠之美学发育,是本文作者特别诗人以心得先生诗歌作品为佐证为主体,其孤独至上的美学,是并未写愁而显为情愁的一个典型范式,那种不曾耘墨伤感的章章节节,布满了关于心灵深处的伤情坑咎。只是在万分焦虑的每一褃节处,心得先生都会以丰厚的学识,高超的修养,奉克不悦的魄力,去逐一化解罢了。心灵观照说到底是圣灵关照,是属于交叠美学的一个支流,是以诗人心得先生以自己之诗作为佐证的诗客体,来验证中华文化的多元效应与新诗美学特质。云贵诗歌即使被排斥在外,心得先生的诗作仍然是非地域性的诗创并成就了为诗学充当楷模而涵盖整个中华诗歌的当下与未来的模型实相。当然,用“中华诗学”或“中华诗美学”去要求心得,无异是苛求。作为贵州遵义典型的本土优秀诗人,就像树扎根在土地上那样自然,因此没有任何言说回归的问题令关切人担忧,因为没必要。当然,心得先生诗立场是带有某种游移表象的,但这完全不影响作为优秀诗人出现在中国诗坛的资质,我们知道,诗美学还有许多范畴未列入诗美学范畴——他的长处似乎不宥于“宏大叙事”即构筑及驾驭现代诗学体系的能力,而在于心得先生总能一不经意的“词哲”踅返一种在乎情理又出乎意外的意象圣洁。巴子并非单一研究现实主义新诗,也不是专门研究现代派诗歌,而是理想拓展为裹带研究浪漫主义与现代主义、甚至是后现代主义的交叠诗美学。对于现代或后现代而言,又可分为封闭式与开放式的现代主义以及后现代主义的古典文学情愫。论述现代主义的内在特质,另分为形式主义的实验、表现主义的语言、象征主义的孤魂、存在主义的度岩、包括人文的个性倔强、抗拒领受、精神凌迟、思想颓废、翻脸迅速、承蒙心诀等等,然后将其作综合论述,建构起多方位的可供诗人参照的理论进行诗创的实用型诗学体系。
      “世界万物的存在,都是对象性存在。只有对象性构建,才能实现彼此认知的存在,否则,谈不上存在,或曰,构不成存在(引自巴子本我《醒世尘言》)”。人与文学同样属于依存性存在,因此彼此的对象性建构是真实的,彼此认知也是真实的。人们明知文学没有直接干预生活的能力,但知道它可以呼唤生活朝着吉祥的方向迈进的能力。纵观心得先生的整部作品,诗人并不同意将“本土”化诗风升格为关切当代社会矛盾不断呈现的诸多方面,我以为这是很正确的一件事。我觉得诗人离开文学本意及其诗本位而成为文学研究和建构诗学体系的焦点,这无疑类似于疯人说梦。在生活中,类似巴子有过最年轻时的自诺:守贫践道,隐尘不仕——我做到了。问题是关于正义、关于真理、关于信念、关于生命、关于使命、关于生存等等的一系列文化命题告诉我:可以“不仕”,却不可以干脆“隐尘”,更不允许在艺术上慵惰偷懒。从心得先生恩赐的新诗美学的原型思路到历史脉络,从判断觉醒到情愫移动,从人际整合到诗性张力等一应时辰的适时切入,可极目心得先生为诗美学的发展景象,他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胚胎,他那入世的精神及其从不提及出世的情怀,对现实主义美学与超现实主义美学一视同仁的态度,在先锋写作阵亡以后,再一次整装出发注重诗美学与历史的辩证供给,他的不打折扣的人生哲学与生活美学中庞大的诗情体系、生活美学乃至生命美学体系,皆为爱诗爱他的人的心中烙上难于磨灭的印痕。

      八、尾  声  

      通常所说的评论家有三重层次:一是紧紧依附创作,追踪诗人作家的叙述步伐。如果缺乏了自主意识,更不用说超前性;二是善于从作品中透视底层的意蕴,以发挥自己独到的认知见解;三是独立于任何作品之外,从众多诗作品中透过宽相然后抽象式去思考文学的本质及有关文学的美学问题。这种思维横跨时空的评论家,从根本上来说是思想家(我不是)。此便是心得先生迈向思辨型诗人的一个重要标志。如同叔本华的哲学受惠于东方思想一样,而他的思想已然在清末民初,先授先惠地影响到了中国两位国学大师王国维和章炳麟。王和章将叔本华受东方思想熏陶形成的思想重新建构为与东方文化贯通融合的一个体系,也就是说,从东方到西方,然后又从西方到东方,这是世界文化史上的一次互授共孕。所以我们很轻松地从中找到了许多文化关联、包括心得先生的诗歌在内,是一件异常受获的文化实践。因为,叔本华早在十九世纪上半叶就成为融汇打通了东西文化的人物,他在世界文化史上的地位理应予以积极而适度的评价。当海德格尔在思想破防翻译东方圣书老子的《道德经》并向东方寻找智慧之路而引起世人关注的时候,叔本华这位现代人本主义的宗师早已默默无闻地开始了援东入西的工作。所以,在东西方文化交流领域里,叔本华同样是一位具有开拓影响的伟大人物。 令人欣喜的是,我们在《栀子花开》中寻觅到了叔本华受学《道德经》的丰满因子:是这样重情重义的久久回荡,必将召唤着爱诗人的聆听侧耳、镌刻心碑、打卡圣地。我喜欢心得先生的诗全部,而我更喜欢心得先生的婉转清丽与暗隐会意,那些个深藏不露字节:经得住观摩,耐得住咀嚼,扛得住岁月。
      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学则亚之,多闻博识,知之次也。余宿尚方术,请事斯语。心得先生生学兼具,冠亚并存,情怀韧性,伸屈自如,能与山川共忧乐 可与花鸟齐飞翔,他如此浩淼的大达情怀孕育了他的《栀子花开》,故都在情理之中。展卷:一览金石玦玉,铿锵有之,缠绵有之,恕世有之,针砭有之,舒缓有之,瀑泄有之,抒发有之,内敛有之,诗不足一,境溢川灏,实可谓不着重彩而尽得风流,不假飞狐而堪称奇绝。我想已然将这些评价全部用在心得先生的新诗创作上,亦不为微过。因为,他的全部心血与作为实力派诗人的存在,具备了这些概念表征的全部含量。
      心是一棵树,爱与希望的根须扎在土里,智慧与情感的枝叶自会招展在蓝天之下。无论是岁月的风雨扑面而来,还是滚滚红尘遮蔽了翠叶青枝,它总是静默地矗立在那里等待,并接受一切来临,既不倨傲,也不卑微——诗人赵兴德。
      在既有打马走过的万丈豪情中,在又有牵山拎海之空悫的(读音:què,字义:诚实)气概里,我分明看到:诗人携带着沉甸甸的诗行,巍巍归来!


本文作者简介:

      字:沃罕,本名:巴•钢普力布,别名:孛勒塔合、哈那,别字:空多,了乙,号:孤山愚翁,阿古达木,世称:巴夫子、巴子,1954年10月生人,籍贯呼伦贝尔,以修习易、道、儒、史、禅为学问研考对象,兼修语言学、伦理学、心理学、文艺美学、西方哲学、人性结构学、文化类别学,当代蒙古族文学家、哲学家、史学家、思想家、语言学家、驰名文艺评论家,独立国学文化学者,纯著、著编及其编著有:《知择》、《儒之术》、《劝世贱言》、《明世微言》、《醒世尘言》、《诗赋茶香》、《墨圣书魁》、《苦修甘享》、《三道扩录》、《禅履循要》、《孔林广记》、《森儒吝择》、《奭跽史记》、《统僭通鉴》、《伪训诂书》、《力布参悟录》、《中华四十孝》、《我读传习录》、《我读道德经》、《镜古岁醒录》、《玛嘎德随笔》、《哲学命题闲聊》、《力布人性语论》、《受觉传统导论》、《文学与音乐语论》、《菩萨与道德精神》、《撕成碎片的哲学》、《力布鉴学文论集》、《经典国学鉴往圣》、《中西哲学阵营史话》、《传统文化与社官之道》、《不屈的光芒与最后的人》、《人类理性危机与道德批判》、《艺术:超感性逻辑的理性法则》、《西哲裂变下的审美重组》等等。


                                                        (编辑 张霞)


 来源:人民艺术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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