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第四十八部书初稿杀青之际
引子
悲悯的蔓延
用诗照亮了前面的路
请允许我浮生百年吧
在夜的最深处
清点伤痕的数目
一
我不打算破败
无论怎样选择
都是朝着终点走去
对于学术和文学
若非死别
绝不生离
我不是独立的诗人
下脚料对垒的城池
我，属于自己的词根
暖续为惜
寒续为辞
对于诗，让岁月弥漫美丽
我要积攒一些回忆
在无人窥视的角落
好让自己泪眼兮兮
再用清脆的嚎啕
哭给历史听
说过的话
走过的路
思念早已被风吹干
问，谁能为原来负责，就这样
时间一层一层脱落
我却还没来得及还魂
望着你的欲哭无声，我在想
原委还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因为，都在改变
二
翻过致命的围墙
爬上昼行夜赶的脊梁
以我的热情能否融化你的冰冷
就算我用一生来实现
而我的挽救
怎就成为，你对我的挤兑
相信风的季节
总有那么一阵慈悲
会把许多寥落吹散
当你的理智沦为乞丐
梦想不必去故意错位
最凶残的地方
就数传导一种信念的变态
人类自从有了公道精神
我才有了扬眉吐气的日子
三
啊，文字啊，文字
你蛮横无理的介入
将我一次次抽空
夜星中抬起僵硬的脖梗
痴痴的情怀陪伴着迷迷茫茫的双眼
轻轻掠过冬的畏缩
看春风徐徐拂来，哦
我听到，你在执行
那人性最隐蔽的拐角处
一帮一帮的悬念
还有让雨淋湿的勤勉
谁知，有多少谈吐被狠心挥霍
赐几缕微笑给你
踏步变频的低能耗处处罗列
月镜临妆的前夜
笑颜如媚后你撑圆了野心
你说：美已足够
我想：无辨空否
就这样，恋人们的接吻
酿就了不能自圆其说的无聊
在我生华的笔下
万籁齐喑，打马走过疯人般的奔腾
竟在慌乱中嘶吼——
所有的故事假如没有结局
恨你——变成了我后半生的
唯一
四
是谁把我的快乐偷走
竟将我的清闲搜刮一空
黄昏的背后谁在歌唱
情谊连芳菲
人约天涯不尽
何苦潺潺浓流
一次次最为清澈的诉说——
与累和泪，还有心疼的抚摸
进行史无前例的搂抱
低头是一种忧伤
抬起高贵
才是真正的人生
出息——梦想
我曾无数次呼唤过的尊严
连同你模棱两可的苍茫
要知道——蒙古人的图腾是狼啊
那凶悍
才是踏平欧亚大陆
最为强劲的写真
五
带着你的生命去草原吧
不仅仅是为了感觉天苍苍
那些人间最为美好的动机
一定是为了你而埋伏
带着信念去草原吧
不仅仅是为了放声歌唱
那世界上最为无边的辽阔
一定是为你而陈列
带着理想去草原吧
不仅仅是为了炒米马奶酒的醇香
有了乾坤的把柄
对宇宙的要挟就有了胜算
六
我是带着灵魂生长在草原的灵魂
在与草原告别的瞬间
你终于没来得及回头
就像尽秋南飞的孤雁
忆起从前
和你对视的一霎那
我走进了没有抱怨的世界
你为我预置了一个惊人理由
我为我的盘活
吞咽了一个终身无法逃脱的借口
不曾想，这牢牢的把握
注定成为错误
七
我认真地累计
曾无数次打量着生活的模样
懒得理喻的岁月
对我进行着无休止的端详，于是
正色，以天公的名义——
对真理引发了强烈的思索
甚至，甚至比知道结果更痛快
对于卑鄙，就连赞颂的勇气都没有
值得记忆的单元
酿造了无限的豪情
这世界，即使没有我的信息
我都会在每天里
不停顿地给你们发射祝愿
当所有诚实被裁定为话剧般的嫌疑
因此，这一抹不可多得香型
必有芬芳拂袖
八
诚恳地铁青
堆笑着废墟
如果，如果属于无意间的裸露
充其量不过皮肤湿疹
如果，如果属于有意识风凉
亦不过疽痈
倘使恶意故作
定将癌变不疑
沉睡已久的婉转
不知这即将退潮的波澜
能否载得下我全部的给予
诗啊，拨动爱你的琴弦
不知今天的音色
能否弹奏出昨日的缠绵
九
我是滋润在霞光里的花草树木
曾经的每一天
映红了大地山川
这茁壮的秀美
却不知为谁绽放
我是撒落在道路旁边的石子
任由行人来回踩践
是大明宫墙词夯实了远方的期盼
却不知这清澈的眸子
为谁张望
我是一颗没人留意的小草
是烈火的意义
教给我突破重重包围的勇敢
却不知这圣水的秀色
为谁婵娟
我是岩壁下开屏的蛛网
我可以过滤光明
让缜密的繁茂在盛春来临的季节
分娩战胜恶魔的武器
却不知这大方
为谁储存
我是经历了寒风的一朵腊梅
以周身的傲骨
屹立于绿色的长野
是夏日的温存
教诲了我缱绻的动情
但不知这忽撩撩的心思
为谁永恒
我是贝壳里的一颗珍珠
少浪潮的磨砺
凝结了这样旷世奇绝的泪滴
是厚秋命运的慷慨
煅就了我生命的硬朗
却不知者这静候的贞操
为谁干净
我是世界上无人效法的修行者
是隆冬的晶莹
让我看穿人间的龌龊离奇
我知道
我的命运不是靠恭维而茁壮
却不知这逃脱世俗的全部俗念
为谁清退
我是一缕轻纱
是苍天的透明
照耀着我的柔嫩
我萌芽的情怀才刚刚裸露
却不知这纯净的理想
为谁饱满
我是守候在夜色宅院的一盏灯
是大地的澄明
教会了我耐心的期待
悠悠的亮色
却不知这光明
为谁点燃
我是诸子百家心经的奉劝
是用一生积攒下的功德
战胜了黑暗的凶惨
把所有梦魇里的恐怖
统统焚烧
却不知道我的慈悲
为谁善良
哦，对于你——学术
用我曼妙的情愫
温存你贞操的细节
不知这往日的冲动
能否牵擎你今朝的潮汐
哦，对于你——文学
用我响雷般的鼾声
呼唤你远逝的热泪
不知这过期的发酵
能否宣布你
一生的挽留
十
向宇宙喊话——
向世纪喊话——
向人类喊话——
向人性和人心喊话——
这喋喋不休的伸张——
信念，为乾坤而存放
修为，为日月而预设
情结，为山川而丁忧
胸怀，为水火而买单
心肠，为人畜而抬举
公允，为高下而分流
义务，为民族而高歌
责任，为世界而清算
就打谱人间的故事，终有一天会了结
我依然的情怀
还会呈奉给可爱的人间
让明白善恶的人
泅渡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好让可能复活的一个个可怜的灵魂
还有带着喘气工具的生命
鲜活到正义和真理
占领所有霸道的
明——天
尾 声
这便是文化带着微笑的睡眠
这便是人与诗的全部的尊严
和，整个尊严的
——味道
哦，我终于嗅到
弥漫，在一丝丝
散——发